四十六、分冷（1 / 2）

朱财主不知道时启己经跟他来到了县衙，当天晚上，毕县官和朱财主就在他的府内喝上了，时启趁着夜色找到了偏房中的姜香莲。四目相对，有了姜清艳的对比，姜香莲己经没有那么动人了，加上孤灯、苦影，没有知心人伴同。时启问道：“你在这里过得好似不怎么好，又没有名分，要不要和我回去？现在你大姑也找到了，她还有一儿、一女，你们一家眼看就要团圆了。”

姜香莲说：“我从小苦怕了，不想再到那种地方了，我在这里虽然没有知心的人，但至少吃了上顿不愁下顿饭的来路，我也不想吃那到嘴后就有点别扭的粗粮，在这里天天都有一次白米、或者白面。人人都说只羡鸳鸯不羡仙，那是排除了生存的最基本艰难，当吃饭的可能受到了威胁，肚子吃不饱时，不要说鸳鸯，连羡慕的能力都没有了，你还小，没有挨饿过，不知道所有的思想、行为都要建立在饱、暖上。”

时启说：“我们现在的酒馆生意也还好，来年我就要参加省上的会考，肯定能榜上有名，因为不仅我以前的老师，还有我后来接触到的官员，他们都认可我的学业。我的个人情况你也了解，就凭我现在的力量，也能挣够你的温饱。”姜香莲向时启看看，她悠悠地说：“上次不是和你说了吗，因为你的狠心不辞而别，我错误的以为你是嫌弃我，所以有了现在的选择，再说那些没有用的己经晚了。再说，到了这里我才知道，你凭你现在的个人三手功夫，是不能和一县的父母官抗衡的。我们是穷人，丑妻、薄田、破棉袄才是我们的宝，长的好、田地肥、衣服光鲜，将是我们穷人的灾祸。”

姜香莲说的自己认为是民俗，没有想到时启小小年纪全部经历过，姜文芝是因为田好，姜香莲是因为长得好，现在的姜清艳不仅是因为长得好，又加上穿的好。无一例外，她们的长处全都成了她的灾祸，只是现在姜清艳还不知道罢了，可她要不是因为长得好，也不会被送到了相府，让她有机会接近现在的时启，她本可以在家里守着亲娘，过着踏实的童年生活。

时启本想和她多说一会话，可她现在边上也有人进出，时启不便久呆。到了县官的书房，晚上照样没有人值守，他本想和上次在朱财主家一样制造一些动静，可没有找到书写的工具。坐在县官的靠椅后面休息一会后，时启想到了一个主意，他将县官的椅子放到了桌上，将一枝笔杆硬硬地插入了桌子上，将椅子牢牢地挡住。然后，他到了院墙边上，看到了一个小厮，他将小厮控制住，让他给县官带个信，朱财主作恶太多，如果县官和他同流，桌上的笔杆就是他的下场。

时启办完后，一下就在小厮的面前消失了，小厮吓得大喊，让家丁带到了县官和朱员外的面前。毕学文问道：“我们都在这，好好说，发生了什么？”他向朱算命的看看，不想说，县官想了一下说：“朱员外本就是个算命的，你不说他也能算出来，他可以听，你大胆说，不会有人怪你。”

那个小厮说：“刚才有一个彪形大汉，他让我给老爷带个话，不能和朱员外在一起做坏事，如果不听，书房的笔杆就是老爷的下场。”他说话有点发抖，毕学文向朱员外看看，朱员外一听，脸都白了，因为他知道发生在自己家书房的事在这里重演了。几个人急急向书房赶去，不看罢了，看后，县官吸了一口冷气，这可不是一天的功力，笔透木桌，入木三分的功力，不是江湖小辈可以做到的，又听说是彪形大汉，和朱员外猜到的时启不对应，他有点发愣：难道时启那小子有师傅？还是另外有高人在后面帮他？

毕学文看了朱算命的一眼说：“明枪易躲，暗箭难防，你和我在喝酒，这个事没有算到吧？业务荒废太久了，我这个七品官是经不起折腾的，不似你，有后台。朱员外，这根笔是冲着你说的那个酒馆来的，你近期要想办法到欧阳延昭府上去一下，了解一些近期社会上的动态，那个酒馆不简单，自从他们到了后，我总有一些不自然的感觉，有时和那个清姜香莲在一起，我也有心跳不稳的状态，不是激动，是担惊。”

朱员外没有告诉他自己家书房发生过的事，更没有说出时启威胁他的话，现在看来，那个时启是个焦点。一个小孩，怎么可能突然就消失半年，回来后居然带了一个如花的大姑娘，还有当天来时的那几个汉子，现在想想，他们也不是普通的庄稼人。尤其让朱员外不安的是，每次他出现在酒馆，别的人都有点紧张，可他从来都是发现时启表情自然，没有一点慌张和不安，甚至听说到了县衙那次，他在路上、堂上的表现也是从容得体。只有身怀绝技的人才能处乱不惊，一切可以掌控的人不用担心可能会来的所有惊变。

想到这些，朱算命的说：“我也没有合适的理由，不如我陪老爷去一趟，就说是为了皇上到来做一些准备工作，看欧阳大人还有哪些交待。”毕学文问道：“姜香莲既然是个惹祸的端子，要不要放她回去？还是送到你员外府给你做下人？”朱员外说：“她是老爷的人，小的怎敢乱上心思，又不是你逼她来的，是她自愿的，她在这又不是一天了，今晚的事不是因她而起，如果因此把她打发了，不是显得老爷太过小心了？我说的那个女子的事暂时放到一边，总之，我真的不是出于私心，是为我们一方平安，老爷的辖区长治久安考虑的。”

时启到了县衙的外面，他慢慢地向回家的方向走去，不想跑了，他的心思一直在考虑自己的姜清艳的事情，是的，他们有过不止一次肌肤之亲了，她肚中的孩子可能也真的和他有关。可那个晚上的撞见，难道不是上天的警示？哪有那样巧的遇见？他们只在牙府呆了几天，事情却碰到了一起，又进了他的眼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