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6章(2 / 2)
苍促此时寻得他,他通身早已受情欲影响,红了一片,似一条火光中夹道求生的银蛇,挛缩不前。见此,苍促不禁对苍巫介竖起了大拇指,着实是条硬汉子!可佩服归佩服,转念苍促又一想,忍耐力如此之强,这还能是男人吗?
觉得自己发现了奇葩的苍促还是很善良,极其有耐心的将自己的手腕割破了道口子,鲜血流出,浓浓血腥味十足。这气味引得半梦半醒的苍巫介动了一下,苍促将他口扳开,将血液放入。
间不容瞚,苍巫介回了人形。须臾,苍促又将他带回了瑶台堂。
……
醒过来的苍巫介,抬头望向窗外,庭院里大树的枝干借着月色,投在窗棂上,风吹过后,树影婆娑。他蓦地想起了从前读过的一本人间书籍,中有一句:“树木何萧瑟,北风声正悲“,正恰如他此景。
渐渐看得入神,他犹觉一切慢慢变得不再重要起来。这一夜,三年,或是几千年,他的孤寂,似乎是难以到头了。如此想着,忽然有一缕沉重的光从他身后流淌出来,劈开了这沉沉无边的黑夜。
他私心觉得自己此番去往武清庵,或许是错误的决定。
苍巫介眼珠微微发颤,仿佛某种深入骨髓的怀疑和惊惧正从心底里缓缓复苏。他惊恐今日,若是当真辱了莯蓉,她定是不会再原谅于他。
“唉。”长声喟叹,苍巫介忽略进了屋的苍促,不无哀怨道:“你说我这都是干的什么事啊!”
苍促暗忖:我那晓得,年轻人的思维,我跟不上啊。
“也没出什么大事,只不过动了点情欲而已,以后多多忍耐忍耐就习惯了。”
苍巫介撇嘴:“是嘛?既然喝了血便可回了人形,你为何不早说。”若是矶谷镜中说了,他何至于还要等苍促赶来,还白白难受了好一段时间。
好笑他的脑回路,苍促回他:“只可同胞之血,自己的,不成。”继续翻阅前时放下的书籍,苍促又问,“此番,阿里安可是有什么打算啊?”
闻声,苍巫介想起了那阿里安酒中下药的龌蹉手段,他讽笑:“还能有何打算,不过是想夺了莯蓉肚里不存在的煌族后脉,以之作为夺得渊王宝座的筹码罢了。”
“搞笑,追求一个不存在的后脉,也不知隔日他若是知晓了真相,会不会气煞自己。”
苍巫介叹:“随意了,只愿能早日取得水珠,救了阿歙,咱们也好早日脱离这妩萝渊。”
苍促眼盯着书本,聚精会神,听了此话,却依旧还能抽出空挡回苍巫介:“怎么?不喜欢这个地方?我可是瞧着那莯蓉,对此地,爱在心头尼。”
“是嘛?她很喜欢这个地方?无疆殿不好吗?妩萝渊此种伪装之地,有什么可喜欢的,若不是因为阿歙……”苍巫介说着,声音停了下来,但起伏的呼吸声仍在沉默中响起。那声音时断时续,如同他在抽噎一般,尽管他的脸颊上并没有泪水。
苍促望着他,表情痛苦,他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手中的书,轻叹:“语无伦次。你看看你如今,那还有此前矶谷境与我对峙的雄气模样?”
“雄气?若不是当日矶谷境一遭,阿歙也不至于中此毒,我也不必这般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