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二十五章(2 / 2)
曹祥从桌子端起一盏茶喂到沈愈口边,“从前首辅对韩大人有恩,韩大人当上高官后便处处帮衬首辅,这份情谊当真是羡煞旁人了。”
曹祥越说,沈愈的脸便越青。
曹祥察觉到皇上的脸色变化,心中暗喜,他身为皇帝身边的奴才,借助皇帝的势,才可以狐假虎威,他自然希望沈愈只信任他一个,这样朝内外能狐假虎威的便只得他一个。
若是狐假虎威的时日久了,他便可得到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的高位。
宫外突的小太监通传,“陛下,韩大人求见。”
沈愈正在气头上,上一秒还在心头想要撤了韩灵的职,他道,“不见,让他滚。”
韩灵在殿外等了许久不得沈愈召见,无奈之下只得转身离开。
行至半路,突又叫小太监叫了回来,“韩大人留步陛下召您觐见。”
韩灵进入殿后望了正在献殷勤的曹祥一眼,沈愈挥了挥手,让曹祥出去。
曹祥转身离开时一脸的幽怨,不怪他嫉妒恨韩灵,平日里陛下对他也是信任有加,可一但韩大人来,陛下对他的那点信任便不算什么了。
曹祥自己也明白这个理,他在陛下眼中不过是一个可随意戏耍的奴才,而韩大人那是有真本事的。
沈愈想要在宫外有所作为,自然要仰仗韩灵。
韩灵将宋如松所说的话一五一十的呈报给了沈愈。
“陛下,原本首辅让臣提审宋如松时臣是不愿意的,臣只愿听从陛下调遣,可臣也觉首辅所说之事骇人听闻,白佛教在福安郡竟是跃过了官府将一方百姓拿捏在手中,若大许多出几个白佛教,那大许百姓的心便不向着朝廷了,大许失了民心是多么可怕?幸好首辅对此事早有察觉,陛下也该趁着白佛教未有防备之时派宫中侍卫前去捉拿,势必要铲除白佛教。”
听完韩灵的话后沈愈大怒,将桌上茶盏狠狠摔到了地上,碎屑四溅,沈愈暴喝道,“创立这样一个组织出来,二舅舅是要谋逆篡位吗?”
他狠狠喘出几口气,冷笑一声后道,“看来朕是判轻了他”,说罢,他朝外喊道,“来人啊,笔墨纸砚伺候,只判二舅舅的家人流放罪太轻了,朕要将他们通通杀了。”
韩灵连忙劝道,“陛下息怒,此事若是声张,白佛教的教众肯定会闻到风声,一逃而散。”
沈愈被劝住,对拿着笔墨纸砚而来的曹祥道,“滚出去。”
曹祥已经习惯了沈愈的喜怒无常,麻溜的滚了出去。
沈愈道,“待此事了,浙江所有官员朕要清洗一遍。”
韩灵,“浙江官吏与宋如松勾结者甚多,是该好好问问他们的罪了。”
沈愈拳头紧握,“最可恨的便是那李崇简,镇守浙江,却未能保浙江安宁。”
韩灵,“臣有一事未有陛下说,李总督回京途中重了奇毒,险些丧命,幸得神医搭救。不是臣要为李总督开脱,李总督镇守抗击海寇多年,保卫了一方百姓,可李总督所擅长领域不是是军事方面而已,民生方面李总督管不着,也不知如何去管,且福安郡离李总督的驻地远之又远,白佛教的兴起,实不是李总督之锅。”
沈愈近来情绪越发阴晴不定,听见韩灵如此说,反问道,“除了与首辅有交情外,你何时又与李总督攀上了关系?”
韩灵立即跪下,解释道,“臣与李总督并无交情。”
沈愈背转过身,未吱声,但韩灵知道他此刻已怒极。
韩灵继续道,“陛下,臣有句交心话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
沈愈转过身来,低低叹息一声后道,“韩灵,朕不知还能不能信你。”
韩灵肯定道,“能,臣做任何事,无论看似站在哪方,都是忠于陛下。”
他继续道,“前些日子太后中毒,李总督出狱后也中奇毒,东南边境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了邪教组织,这些都是危害国家之举,陛下不妨往深了想,这是有人要谋反啊。谋反之人尚且知道要将李总督从陛下身边除掉,可见他的重要性,陛下若是因为首辅之故对李总督起了猜忌之心才是中了奸人诡计。”